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喻曦】十分斟酒敛芳颜 04

*喻文州X蓝曦臣

*《平芜尽处是春山》番外

*这个故事的文州其实真的有武力值








这一天早晨的天气也不算是很好,等到他们来到海岸边的时候,风正冷冰冰地吹着。已经落潮了,于是就显现出一片狼藉的潮湿的海滩来,黑色的山壁伫立在沙滩的尽头,夜里涨潮的时候山壁的下半部分都是被海水淹没的,现在才显露出潮湿的、黑色的岩石来。

他们两个跟着梁遥走过凌乱的石滩,最后一直走到了山壁下面。那孩子是走的轻车熟路的,显然是真的对这边很熟悉,他们来的路上跟这孩子简单地说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当然省略了比较吓人的部分——梁遥沉思道:“如果那个怪物藏身在这里的话,就应当是藏身在山壁上被海水侵蚀出的岩洞里了。这边有很多那样的岩洞,我们经常来这边玩的。”

“经常来这边玩?”喻文州皱了一下眉,“那你们没有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

“……没有。”梁遥想了想,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大人们其实是不让我们到这边玩的,因为比较低的岩洞在涨潮后会被淹没,如果我们不小心玩到忘记了时间,就有可能被困在里头。而且这个怪物出现以后,大人们白天也不放心放我们出去了,所以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东西一种藏身在这里,那么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能看见山壁上那些长年累月被海水侵蚀出来的洞穴,蓝曦臣抬头看了看天空,还是阴沉沉的,就好像有些许的不祥。

“文州,”他想了想,然后慢慢地说道,“如果一会出现了什么东西,你就负责先带这孩子跑。”

喻文州刚想嗯一声,梁遥就小声抗议道:“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可以自己跑——”

“不是,曦臣不是怕你给他添麻烦,”喻文州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是怕我给他添麻烦。”

蓝曦臣看了喻文州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目光就好像有点委屈巴巴的,因为毕竟他也并不是怕喻文州给他添麻烦,他是怕喻文州遭遇什么危险——这实在是对他的心脏健康没有什么好处。

而梁遥好奇地看着喻文州。

喻文州微微一笑:“我并非玄门中人。”

 

 

“这地方不对劲。”

喻文州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沿着格外陡峭的山壁向上爬了很大一截——有的地方完全是没办法徒手爬上去的,还等让蓝曦臣用仙剑代劳——梁遥已经带着他们检查完了下层的所以洞穴,上面的一些从地下不是那么容易看见,梁遥自己虽然也没有上去过,但是也大致记得一个位置,倒是给他们节省了不少麻烦。

而喻文州说这话的时候,正一手牵着梁遥一手拿着风邪盘,蓝曦臣站在他后面一点的位置,听见他说话就越过他的肩膀向他手里看了一眼。

风邪盘的样式其实和喻文州在自己的世界里见过的那种风水罗盘差不多,也是天池里有红黑两色的指针。在探测不到周围的邪气的时候风邪盘也都是规规矩矩的指南的,但是就在刚才,指针向边上偏了一个十分可观的角度,指向了另一个方向。

喻文州向着指针的方向看去——山壁上有一个入口狭窄的、黑漆漆的山洞,海风灌进去的时候里面就传出那些空旷而又尖锐的声音,听起来里面似乎也不浅。

他们几个正十分危险地站在山壁上一个勉强算得上是斜坡的位置上,蓝曦臣无声地越过喻文州,一边把朔月剑从鞘中抽出来。喻文州早见过很多类似的情况,因此早就知道该怎么办。

他拍了拍梁遥的肩膀,示意他走在两个人中间,然后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符箓。梁遥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因此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看见喻文州拿着符箓的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好像带着一枚戒指,上面细细密密地刻着什么花纹,在昏暗的天色下晕出一片微弱的光芒来。

他们踏进了那个山洞,里面是漆黑而潮湿的,有一股海风湿漉漉的味道。梁遥看见喻文州轻轻地抖了一下手腕,他没太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动作,但是他手里的符箓忽然燃起来一个角,光芒极稳定,也就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也就是在他们看清楚面前的一切的时刻,蓝曦臣的动作微微一顿。

喻文州开口的时候不禁微微地提高的声音:“……地上那是什么东西?”

很好,显然他又问了一个蓝曦臣一下子没办法回答的问题。那一点火光照亮了洞的最深处的一堆凌乱的东西,就好像是堆叠在一起的破损的风筝,或者是其他用竹子构造框架、用纸糊起来的东西。而这一堆东西上面还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堆别的东西——四肢纤细,身着破破烂烂的白衣,看上去就和他们昨天晚上见到的那根鬼怪一模一样。

喻文州把一只手按在梁遥的肩膀上面,而蓝曦臣走过去用剑尖戳了戳那堆东西,然后说道:“这是用稻草编的假人。”

“这好像是鬼道的一种?”喻文州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在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看过的那些典籍,然后不确定地问道。

蓝曦臣用剑尖把那一堆最上面的一个假人翻了一个个,假人的脸上用墨潦草地画着眉眼,墨汁顺着草编然后又潦草地糊上白纸的面孔向下淌,看上去怪异又恐怖。而假人的胸口上贴着一张符箓,很显然是用鲜血书写而成的。

“没错,”蓝曦臣说道,“这看上去就是拘魂符的一种样式。”

梁遥看着那假人诡异的面孔,感觉到背后有点发麻,他一只手下意识地抓着喻文州的衣角,低声问道:“什么?”

“有一些尸体由于损坏太厉害或者其他原因,不适合被催成走尸,但是他们的怨气依然很大。”喻文州回忆着书上写的,轻声解释道,“所以会用拘魂符把他们的魂魄放在假人中,依旧可以像走尸一样操纵,只不过因为假人容易损耗,所以要时常换新的容器,而且战斗的话也不如真正的凶尸那么凶狠。”

但是现在至少证明了一点,就是那个死去的小女孩一定是被杀的,如果是意外死亡或者自杀,怨气是根本不足以制作这种假人的。

“小莲是吊死的,尸身应当没有损毁……那为什么还要用假人?”蓝曦臣喃喃地问道。

喻文州摇了摇头,这个问题现在谁也无法回答。但是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荒诞的猜想,不过这个猜想也并不是特别适合说出来。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看现在这种状况,这个村子里一定有修鬼道的人。”

“应该是这样,但是现在也没办法——”蓝曦臣开始说,不过他的话没说完,就猛然顿住了,他下一句吐出来的话又冷又硬:“文州!”

喻文州实在是太熟悉他这种语气了,因此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是在同一时间,一片白花花的东西从那堆假人后面向着他们劈头盖脸地蹿出来,蓝曦臣提剑向离他最近的那只一削,那东西像是纸一样轻飘飘的化为两半、飘落在了地上。

……不,那东西根本就是纸!

喻文州下意识地向后一退,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看清楚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那分明就是一堆活灵活现的纸人,脸上都用颜料涂出了诡异的大红脸蛋,一双血染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乱转。

——点睛招将术!

这堆纸人本来就压在草编的假人下面,几乎被压扁了,很不起眼,之前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结果到了这个当口竟然跟气球一样自己膨胀起来,作为骨架的竹子摩擦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喻文州后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毕竟好在在场的是他们,可能还不见得死什么人,但是要是来的真是渔民或者孩子,恐怕没有人能活着回去。

他们几个想后退的时候退向了不同的方向,在蓝曦臣挥剑把第二个纸人刺了个对穿的时候,剩下几只向着他身后的其他活人冲了过去。梁遥后退的时候脚绊上了一块突起的岩石,整个人险些摔倒在地上,这个时候一个纸人已经扑到近前了,那看似轻飘飘但是实际上锐利如同刀刃的袖口眼看就要刺入他的胸口——

那边蓝曦臣被三四个纸人围到中央,无论如何都冲不到这边来,但是这边的一切情形也都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他心中一急,手上却稳定地送了一张符出去,啪地贴在了其中一个纸人的胸口,符箓轰的一炸,被点燃的碎纸片向四周纷纷扬扬而落。而他的眼睛却还是盯着另一边,嘴里叫道:“阿瑶!”

可能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样一句来,叫出口以后连自己也一愣。而梁遥那边其实根本没有意识到蓝曦臣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哭出来就已经是一个很勇敢的孩子了。纸人轻飘飘的广袖扬起的时候带起一阵风的锐响,梁遥几乎要闭上眼睛,然后就看见寒光一闪。

下一刻,纸人拦腰断成了两截,在落地之前还在挥动着手臂。喻文州站在纸人后面,嘴角绷得紧紧地,一只手还捏着照明的符箓,另一只手里却握着一柄短刀,那刀刃上并无灵力流转的光芒,但是却有一种逼人的寒气。

纸人还在地上跟螃蟹一样扑腾,然而喻文州知道这也是侥幸,纸人太专注于眼前的目标,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轻易得手。喻文州把符箓往地上的纸人上面一扔,纸人腾的烧起一团火来。这个时候场面乱的很,蓝曦臣那边已经斩了两个纸人,正在和第三个缠斗,而剩下的几个正向着他们两个的方向扑过来,看上去就好像植物大战僵尸一样。

喻文州拦腰把梁遥吵起来,另一只手还是紧紧地握着短刀。他向着蓝曦臣那边望过去,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了不到一秒。

然后他带着梁遥就开始向着洞口的方向奔过去,蓝曦臣也且战且退。梁遥的下巴硌在喻文州的肩膀上,没能看见身后扑面而来的亮光,却能看见后面越追越近的纸人,那涂着粗糙的大红脸蛋的死白面孔如同鬼魅一样逼近,他忍不住出声道:“小心!”

喻文州利落地一转身,挥刀就向左边那只纸人身上袭去,纸人的一只手被齐根割断了,啪的一声砸到地上。纸人还没有转身用另一只手对付他们的时候,喻文州就已经从它身前切了过去,与此同时另一只纸人扑向了一秒钟之前他们呆的位置。也许喻文州躲得还不够快,因为梁遥听见喻文州低低地抽了一口气,与此同时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溅在了他的脸上——

可能是血。

不过即便是这样,喻文州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向着光明奔过去。

“遥遥,你害怕吗?”喻文州竟然到现在还有闲暇这样问了一句。

“……”梁遥的回答很诚实:“有一点。”

“有一点也没办法了,忍一下吧。”喻文州轻声道。他们两个已经冲出了洞穴,那个纸人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样东西蹭地洞穿了那个纸人的胸膛。

——是朔月剑。

朔月剑擦着两个人的耳边飞过去,喻文州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就一步跃出了山崖。梁遥万万没想到他就这样直接跳出来了,一时间脑海一片空白,他们两个急速向下坠,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然后……

……然后就停住了。

梁遥战战兢兢地向下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两个稳稳当当地站在朔月剑上头。他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发展,而喻文州还是紧紧地抱着他,似乎是变换了一下脚下的中心,朔月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慢慢地向上升去。喻文州抬头看着上方,与此同时有另一个身影也跃出了悬崖。

那当然是蓝曦臣,他身后其实还追着两个纸人,但是那纸人好像是有活动范围的,因此到底没有跟着跳出来。喻文州似乎对方向把控地很好,因为下一刻蓝曦臣也落在了朔月剑上头,尽管他落下的身形很轻,但是因为承载了三个人的重量,剑身还是猛地向下沉了一下。

梁遥:“……大哥哥你真的不是玄门中人吗?”

“真不是。”喻文州的表情特别无辜,“相信我。”

喻文州单手抱着梁遥,另一只手扶着蓝曦臣的肩膀保持平衡,蓝曦臣没有什么表演高空杂技的意图,于是直接操纵着朔月剑降落在山崖下面潮湿的沙滩上。他用目光打量着喻文州,皱起眉头说道:“你受伤了。”

此时此刻喻文州已经把梁遥放下了,蓝曦臣检查完这孩子有没有受伤以后就让他站在就近旁。于是他也看见喻文州的肩膀的衣服好像有一点破损,斑斑血迹渗了出来。喻文州轻微地挑了一下眉,说道:“你脸上也有一道口子。”

的确,蓝曦臣眼睛下面一点被什么割破了细细的一线,现在正在往外淌血。但是他显然更担心喻文州一点,于是含混道:“我没关系。”

喻文州耸耸肩:“我也是。”

“……”

梁遥不太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做到流血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他也完全不想去想象这两个人之前都经历过什么。蓝曦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瓷的小药瓶来,用里头的药粉处理喻文州肩头的伤口。

那伤口很浅,只是伤及皮肉,但是这其实并不能让蓝曦臣心里感觉好一点,从来都不能。他低着头大量着那伤口,倒是没有抬头看喻文州的脸,然后他听见这个人叹了一口气。

“曦臣。”他低声说道。

蓝曦臣没应声。

可是他听见了布料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喻文州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地用手指轻轻地抹开他脸上那细微的割伤周遭的血。对方开口的时候声音很轻,他慢慢地说道:“我希望你在关心我的时候也多关心一点你自己,明白吗?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你处于更危险的位置,我并不希望你因为我分神,那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这基本上是他们每次夜猎有人受伤以后的必被对话,蓝曦臣轻轻地应道:“我知。”

“而且你应当相信我,我从来都能处理好这种场面。”喻文州慢吞吞地说完最后几个字,手指擦过他的颧骨。

蓝曦臣把药瓶收起来,低声道:“我一直知道你能,但是其实很难做到……”

完全不在意你那一边的情形。

“我明白,”喻文州说道,他的声音里头似乎隐约有笑意,手放下去的时候慢地不必要地蹭过蓝曦臣的嘴唇,好像是一个安抚,也或许有更深的含义,“对我来说也是如此。”

也许是气氛有点过于的缱绻,在加上在场的还有孩子,蓝曦臣轻轻地后退了一步。喻文州一脸正直的转身,不去想蓝曦臣的耳朵有没有一点发红、如果红了是冻得还是怎么的这种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他看向梁遥,温声问道:“小莲死后的这段时间,刘寡妇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梁遥皱着眉头想了想,他毕竟是经常在村子了跑来跑去的,所以好像很快就想起了什么,他轻轻地回答道:“有一人。”

蓝曦臣看向喻文州,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思路了?”

“有一点,”喻文州思索到,“但是比较不好证实,而且无论如何,咱们都得知道那个小女孩到底是怎么死的才行。”

“小女孩的魂魄早就不知道被修鬼道的人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蓝曦臣皱起眉头来,“那恐怕就得……”

“——得开棺。”喻文州斩钉截铁地说道。





————————

 

 

 

有好几个事情需要说。

当然第一个是,文州真的有武力值,他说自己是职业选手里跑的最快的这是其实挺……谦虚的,因为他基本上御剑有本儿打架八级(???),所以很可能是职业选手里最能打的(韩文清:……)

因为吧,这个番外其实是所有番外里发生的最晚的,说不定发生在平芜大结局之后的十年左右。

我的意思是,你就算是让一个戴妍琦跟着人家出去夜猎十年,她也必然的能打了啊!(戴妍琦: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吧其实我很怀疑蓝启仁绝对有特训过文州,“想当我家曦臣的道侣就绝对不能拖后腿”这种的(蓝启仁:……)

反正你们看,他跟很多年前御剑然后扎进大森林里那次比起来进步多大了啊(喻文州:……)

 

 

然后就是这个:

他看见喻文州拿着符箓的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好像带着一枚戒指,上面细细密密地刻着什么花纹,在昏暗的天色下晕出一片微弱的光芒来。

戒指是谁送的你们肯定咳咳都懂哈,戒指的故事在《绿酒一杯歌一遍》里,没错它就是下一个番外。

 

 

而且大家记得按私设没有灵力不能发动符箓吧,没错文州的确没有灵力,那个符怎么点着的是有原因的啊,原因也在《绿酒一杯歌一遍》里(……)

 

 

剩下的就是题外话,比如说我现在很慌张。

比如说我在别圈还有必须得填的坑没填完。

再比如说我当时盲狙高考卷的时候狙的是江苏卷,意思就是下一个番外有车。

再再比如说……你们知道今年要上王的男人Kingsman吧,我的直觉告诉我,年底之前我肯定爬墙。

啊这样一想我就更慌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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