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玛格达X巴里斯】野玫瑰

*这玩意是现在的目录↓↓↓

前传:月光》(本篇)

香槟美女与歌》→《狩猎》→《东方童话》→《破坏者》→《嘉年华歌谣》→《警句》→《理性的女神》→《情歌》→《夜蛾》→《狂欢节大使》→《南国玫瑰》→《你和你》→《林中主人》→《激烈的爱情与舞蹈》→《熔岩滚流》→《凯旋》→《梅菲斯特的地狱呼声》→《善意求婚者》→《加冕》→番外《普罗米修斯》→《欢乐的战争》→番外《死神与少女》→番外《冬之旅》→番外《鳟鱼》→番外《野玫瑰》→番外《魔王》→《在远方》

尾声:《玫瑰骑士》

*本文发生在本系列正剧剧情结束之后的某日:即,在本文中,玛格达已经和巴里斯结婚了,并且尤文统治了凡瑟尔。

*本文有尤文X白星(而且这两位可能也结婚了)

*注意:本文为音乐节活动巴里斯部分的衍生,我的意思是,这个故事或多或少的涉及到了,风笛和苏格兰方格裙(另:本文同《夜蛾》,用设得兰代指苏格兰)。

*BGM:《Quelque chose de magique》(……只要大家忘记这唱歌的这对cp不得善终,那这歌听上去还是挺应景的,真的)

 

 

 

 

Heidenroslein

野玫瑰

 

 

J'irai changer tes larmes en perles d'or

我愿将你的眼泪化作金色珍珠

Je veux penser au delà de nos corps

我想去考虑肉身之外的事物

J'irai danser jusqu'à briser le sort

我愿翩翩起舞直至命运屈服

Pour t'aimer à mort

爱你爱到生命终结

 

 

萨坎家的人们在一个很奇怪的情况下谈起了那个话题,连玛格达·萨坎夫人都得承认,她完全没有想到话题会发展到这个方向。

话题最开始的时候,谈的还是“淑女的教育”——好吧,这个内容可能是从“以后你打算要男孩还是要女孩”谈过去的——然后巴尔贝拉就开始抱怨起了小时候不得不上的钢琴和学习唱歌的课程,紧接着又开始羡慕起了白星作为精灵在音乐方面的种族优势。

巴尔贝拉小姐接着说:“我还记得有一次去教堂,看见婶婶受潘主祭的邀请给教堂唱诗班弹奏管风琴的事情呢,婶婶弹琴真的很好啊。”

巴尔贝拉·萨坎有些神奇的能力,不仅包括在树上用弓箭射掉绅士的帽子,还包括毫无障碍的、用一种理所应当的甜蜜蜜语调叫玛格达婶婶。虽然她们两个的年纪本来就相差不多,而且私下里她有的时候也会直接叫玛格达的名字,但在她叔叔面前的时候,她还是相当乖巧的。

按尤文·萨坎的吐槽,巴里斯可能可以从这种称呼中找到一种成就感——就是终于把白菜拱回家之后那种筋疲力尽的成就感。

但是,不幸的是,尤文时候就根本迈不过管玛格达叫婶婶的那个坎,不怪他,他们两个之间的年龄差距一度让凡瑟尔的人们以为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问题在于,如果你对你的长辈没大没小,就会接受自己的叔叔严肃的审视目光,也就是尤文小时候最害怕的那种眼神……子爵大人苦不堪言,但现在白星坐在他身边,精灵柔软的手指有效的缓和了他的焦躁。

所以他也没想到,下一秒一口大锅就向着他甩来了。

“是啊,小时候母亲让老师教我钢琴和小提琴。”玛格达平静地回答,然后——“倒是说,我刚来凡瑟尔的时候就听说过精灵的艺术造诣都很高,但是当时四大家族的精灵里面,我就只没有见过白星演奏乐器呢。”

法务部长先生把手搭在自己的妻子肩膀上,冷静地补刀:“最开始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最后发现是尤文会吃醋是吧?”

“是啊,就好像凌格兰代议长办音乐节那次。”巴尔贝拉笑嘻嘻地补充,“我最开始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忽然答应演出了来着——当然想象也不奇怪啦,把自己喜欢的美丽的女孩子展示在别人面前,就好像把自己喜欢的珍宝拿出去展示,不知道会被什么人觊觎……”

听她这个措辞,可以直接出门写浪漫爱情小说了。白星顿了顿,面颊上有一抹绯红,然后尤文忽然毛骨悚然地意识到,白星可能还真的不知道音乐节那事的真相。

“尤文?”白星问道。

“是呀,”玛格达说,“当时尤文不肯答应我呢,然后一听说你要参加,立刻就迫不及待地顶替了你……”

“我也没见过叔叔吹奏过风琴啊!”尤文慌乱地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忽然转移话题,“巴里斯叔叔会吹风琴的事情我是听我父亲说的,但是从小到大我一次都没有见过!”

巴里斯无奈地说道:“尤文——”

“我知道,知道啦。”尤文挥挥手,勇敢地继续进行这个话题,“没有格子短裙的风笛演奏是不正统的,如果我给您弄一套设得兰风格的民族服装您会同意演奏吗?如果您演奏的话,白星就表演乐曲。”

白星:“???”

巴里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他似乎下意识地看了玛格达一眼,他妻子微微地低着头,嘴角似乎带着一点轻微的笑容。

然后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就轻轻地说:“好。”

 

 

“‘凡瑟尔的红玫瑰蜘蛛’女士。”

玛格达从手里的书上抬起眼,她和尤文坐在客厅里面,巴里斯在书房里处理那从法务部拿回来的那些文件,之前房间里安静得只有炉火的噼啪声。

——而之前是没有“红玫瑰”这个词的,知道她也开始穿萨坎家的玫瑰红。

“你什么时候打算开始例举那些无聊的人给我的称号了?”玛格达轻飘飘地问道,“那么我建议你从‘埃伦斯坦的晨曦’开始说。”

尤文懒洋洋地靠在扶手椅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落进你的网里,就没办法挣脱了是吧?”

“得了吧,你可没有你表现得那么不情愿。”玛格达吐槽道,“容我推测一下——其实你也很想看白星演奏吧?但是既不想让别人看,也不好意思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向她提,是这样没错吧?”

“……”尤文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奇异地脸红了。

 

 

巴里斯是在浴室的浴缸里听见这个声音的。

“你说,尤文到底知不知道你那个关于格子裙的借口只是为了敷衍他的?”玛格达温和地在他身后说道,然后一双手落在了他赤裸的肩膀上。

她的手指有点凉,巴里斯缩了一下,然后无奈地说:“你知道,浴室有一扇门的意思至少是说你进来的时候要敲门吧?”

这话听着着实很耳熟,好像已经不是巴里斯第一次说了。但是平心而论,他其实……也不讨厌这个。他把玛格达的手指握在手里,感受到对方的指尖慢慢地暖了起来,然后继续笑着问:“怎么就是我找的借口了呢?”

“对你来说也有点太牵强了……况且就算是真正如此,再弄一套衣服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玛格达的手抽走了,然后巴里斯听见衣服窸窣落地的声音,那是玛格达的睡袍。然后她就全然的——光辉地赤裸着——冷静地跨进了浴缸里,脚踝挨在巴里斯的腿上。

——法务部长先生是在结婚之后才感觉到有个大浴缸的好处的。

“的确如此。”巴里斯想了想,然后赞同道。

玛格达在他身边把自己安顿下来,情节看上去很想要往萨坎的五十道阴影疾驰,但玛格达只是贴近了他的臂弯,她的头发如金子的丝线一般在水里散开了。

巴里斯捞起了一把悬浮在水面上的长发,然后听见玛格达问道:“所以说是什么原因呢?”

让你觉得以后不再演奏了?

“你对自己的推论很有信心?”他笑着问道。

“我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玛格达厚颜无耻地回答,“我以为,我当时拜托你在音乐会上面演奏,你就算是去定制衣服也会答应我的——”

这句话的尾音被她拖得长长的,她带着笑意说道:“毕竟您这么喜欢我,部长先生。”

巴里斯沉默了一阵,玛格达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巴里斯的手指从她的发尾一路摸索到她的肩背,手指按在那些发凉的如玉的皮肤上,然后他想了想,问:“郎万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不是很合群?”

玛格达哼出一声软软的鼻音,怎么听都有点可爱,然后她说:“他抱怨你不是特别‘萨坎’,所以他当年交的朋友都跟你合不来。”

“可以想象吧?轻浮的、无聊的,或者是仅仅为了家族的前途结交的朋友。”巴里斯慢吞吞地说,玛格达把她脸贴在了他的锁骨附近,巴里斯用温水一点一点地把她的头发打湿了,“因此,我当时把时间投入到了更多的课程里面,本来我们只要学习一种乐器就好了,一般来说是钢琴,但是我父亲另外给我请了风笛的老师……来自海的另一边的设得兰的乐师,在凡瑟尔也骄傲地穿着自己的民族服装。”

玛格达明白他的意思了。因为说实在的,凡瑟尔并不是人们想得那样开放,他们进口自己喜欢的异国服装装饰自己的服装,但是却有些看不起别的国家的服装。他们嘲笑雷约克的女性喜欢穿裤子,认为坎吉拉风格的服装暴露,又认为御东和中洲的服装样式怪异……更不要说是设得兰那样的海岛了,那里的男人们认为穿格子裙是男子气概和风俗的体现,估计凡瑟尔的贵族们可不这样认为。

“然后呢?”玛格达问道,巴里斯感觉到她在他的锁骨上面一点落下了一个温暖的、湿漉漉的吻,“他们嘲笑你了?”

“我哥哥的朋友们?是的。他们会搞那种音乐会,以便吸引音乐会上的淑女们的注意力……我哥哥经常会出席那样的场合,他的确享受被女孩的目光包围的感觉。”巴里斯回答,声音柔软,“但,对于他的朋友们来说,我大概属于那种——风流浪子沉闷无聊的弟弟?穿着奇怪的衣服还经常出入贫民窟的老怪胎教出的小怪胎?”

“我明白。”玛格达柔声回答道。

“那些民族服饰是我的老师送给我的。”他轻轻地说道,“他说……那是一个勇敢的民族。”

玛格达没有再一次说话,只是费力地抬起身来,亲了亲他的唇角。

她的嘴唇柔软而皮肤温暖,四肢都十分、十分的纤细,在灯光下面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如玉的暖色。巴里斯摸着她的肩膀,继续把故事讲下去:“后来,我去了狮心公国和雷约克……雷约克是个十分先进且开放的国家,从各种角度上来讲都是那样的。”

“各种文化都能在那里融为一体,女性也可以穿着男装在街上行走,而不会被奇怪的目光注视。”巴里斯温和地叙述到,玛格达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一点怀念的味道,“我当时在雷约克的同事知道我会吹奏风笛,还邀请我在舞会上表演之类的。”

玛格达轻轻地说:“但是,你在凡瑟尔的时候就说你把衣服丢掉了。”

因为那没有意义,不是流浪艺人也不是音乐家,音乐不能给别人带来欢乐,而只是增加谈资或者吸引美丽的眼睛的注目……对于巴里斯·萨坎而言,凡瑟尔从来都是那种浮华的、无聊的城市。

“其实被我收在箱子里了。”巴里斯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不出乎意料,玛格达本来就觉得他并不是会弄丢东西的那种人,更不要说是衣服那种大件。

但是,等到他能在别人请求他演奏的时候一脸严肃地回答“因为我把服装弄丢了所以我不能演奏”这种听上去有些奇怪的答案的时候,已然是他身居高位之后了。站在那些位置的人们,无论有什么不得体的言辞、或者干脆干出了什么丑事,都不会被别人议论或者嘲笑了,就算是你罪孽深重,受害者们依然会在提到你的名字的时候瑟瑟发抖。

这样说起来,听上去似乎就有点心酸了。

“我不应该听这种故事的,”玛格达喃喃地说道,额头贴着他的肩膀,死活不抬头,“这种陈年往事往往会让我更想打你哥哥。”

巴里斯顿了一下,有点好笑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想打他的?”

“从他说‘给你多少钱你才会离开我弟弟’开始?”玛格达用一种完全是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对,他连这话都没有跟我说过。”

——公爵的确没说,在许久之前某个初春的早晨,在萨坎家的玫瑰花开始在花圃里生长起来的时候,在那场战争还没有打完的时候,郎万·萨坎站在她的面前权衡利弊,然后她自己就离开了。

这对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回忆,巴里斯继续摸她的头发,然后严肃地转移话题道:“那么,您打算用什么故事交换这个秘密?”

玛格达啧了一声:“您算计得可真清楚,部长先生。”

“我毕竟还是个商人,夫人。”巴里斯平静地回答。

然后他感觉到玛格达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嘴唇贴近了他的耳垂,水花飞溅的时刻,声音就好像是栖鸟被惊飞的一响。对方的吐息是潮湿而温暖的,就固执地盘踞在他的皮肤上面,玛格达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笑意。

“我将用我最黑暗的秘密跟您交换这个故事。”玛格达清晰而低沉地回答,“……关于我藏在心灵最深处的,关于您的那些龌龊幻想。”

 

 

巴尔贝拉评价道:“我猜你不是为了叔叔穿这衣服的。”

虽然贵族家族的晚餐一般而言的确很正式,但是今晚尤文·萨坎这一身怎么也正式过头了。玛格达打量着他马甲上精致的花纹,领巾和……好吧,衣襟上的红玫瑰的时候,真的很想大笑出声。

“白星和竖琴,你们把这两个词随意排列组合一下。”尤文脸上挂着他最风流浪子的那一套讨人喜欢的笑容,就好像这句话就能解释一切似的。

好吧,也许这的确能解释一切,据说精灵对演奏乐器的时候的服装要求还是很高的,他们必然能看见那些有很多褶皱和很强的垂坠感的古典风格长裙,而且九成九是白色的。玛格达冷静地分析这这个事实,一边靠在窗前等着这场赌约的主角们到场。

虽然发自内心地说,他们都知道那实际上并不是什么赌约,而只是情趣,但是他们都不会承认的。

因为他们都是萨坎。

最后先出现在客厅的到底是巴里斯——玛格达直觉他稍微有点不自在,毕竟,把凡瑟尔和设得兰风格民族服饰这两个词合在一起的场合可能都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

遥远的寒冷海岛高地上的民族服装材质都是厚厚的羊毛料,除了各种不同花纹的格子裙以外——据说那里对格子的花纹有严格的规定,甚至用不同的格纹代表不同的贵族家族——还配有圆形腰包和及膝的羊毛袜。尤文说到做到,服装做好了送到萨坎家的庄园的时候,他大概对着玛格达炫耀了一刻钟他挑的毛料有多好。

虽然玛格达怀疑,他因为白星即将演奏而心满意足,所以在这种细节上面格外尽心尽力罢了。

而巴里斯的风笛则是前几天两个男仆在堆旧物的房间里翻了快两个小时,之后打理起来也十分麻烦。说白了,乐器这种东西放在不见光的部分积灰还是有点暴殄天物了,玛格达光看风笛的那些贵金属雕花装饰,就能估计这件乐器的价格了。

现在她站在窗前,目光倒是没有落在乐器上面。

“你叔叔穿什么都好看。”片刻之后,她真心诚意地对尤文感叹道。

不知道她这话有没有伤了凡瑟尔第一号英俊的青年才俊的心,或者现在的尤文很在意自己在白星眼里够不够好看,所以小声——特别幼稚地——反驳道:“我穿什么也都好看吧?”

“他的皮肤可白了。”玛格达继续一本正经地说。

“……这种细节就不用对我说了婶婶!”

这就是萨坎家小狐狸们之间的战争,低龄儿童版本的。而巴里斯呢,虽然能伴着那张吓哭半个凡瑟尔的脸,但是依然有些局促,他的目光扫过整个室内,最后落在了玛格达的身上,就好像终于下锚的船只似的。

巴尔贝拉特别欢快地鼓掌,而这个时候尤文的目光已经被有些害羞地、穿着白裙子进入房间的白星吸引了。

玛格达站在窗边,向着她的丈夫微笑——屋外的寒风正在肆虐,雪片从黑暗的高空落下来,但是屋里依然是温暖的。她能听见炉火燃烧的声音和松木的香气,就好像凡瑟尔的那些作家写出来的酸气的句子,世界依然是黑暗而残忍的,但是家依然是港湾。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可真没想到这一天。因为棋子往往死在白骨堆叠的王座之下,在局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知道的。

她的目光隔着半个客厅落在对方的身上,燃烧的火光落在巴里斯的身侧,能在他的颧骨上面看见一小片跳动的金黄色亮光,睫毛向下一扫就是一小片暗淡的金棕色阴影。屋子里依然的昏暗的,黑暗给那些毛料的服装堆叠上了异常厚重温暖的暗影,在布料沉重的外套的袖口,他露出了的一截手腕看上去是光洁而利落的,被炉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玛格达注视着那个方向,直到风笛声响起来。

风笛的声音嘹亮而悠长,按照流行这种乐器的设得兰本地的说法,这种乐器的流行似乎也与高地的英雄有关。传闻说练习这种乐器对健康有益,所以风笛的演奏者也往往是身体强健的人。

而巴里斯选择的曲子倒是很耳熟——玛格达之前以为他总要选高地进行曲之类的曲面,结果吹奏出来的歌曲他们都听过,那是在凡瑟尔本地也很流行的、有着浓郁的民族风情的情歌。

——啊,我的爱人象朵红红的玫瑰啊,六月里迎风初开。

玛格达听见尤文在不远处轻轻地哈了一声。

她自己也想要微笑,目光简直没办法从巴里斯跳动的手指上面移开。他的手指上面也拢着金色的暖光,在那些的光洁的皮肤上面跳动不熄。

所以她只能稍微站直了一下,合着吹奏的曲子把那首歌唱下去。毕竟,弹琴和唱歌都是淑女们必须学习的课程。

 

 

Till a'the seas gang dry,my dear

亲爱的,纵使大海干涸水流尽

And the rocks melt wi' thesun

太阳将岩石烧作灰尘,

I will luve thee still,my dear

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While the sands o' life shallrun

只要我一息犹存

 

 

在玛格达亲吻巴里斯·萨坎的时候,她的指尖陷入到那些金棕色的发丝里面去,地点选得不太好——客厅里的炉火依然燃烧着,松木点燃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巴里斯的声音在混乱的喘息直接震颤:“玛格达——”

“巴尔贝拉去睡了,尤文和白星去了温室花房,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也不想打扰小年轻谈情说爱吧?”他的夫人冷静地说,虽然有一半的词可能都喂进巴里斯嘴里去了,“但是,我得向您坦诚我的罪行,部长先生,在刚才白星演奏竖琴的时候我就想亲吻您了……啊,或许更早一点,那会延长我的刑期吗?”

她话是问得真的很利索,手里的动作也一点也不停歇,等她说完这句话,手已经钻到了巴里斯的外套下面,至少解开了两颗马甲的扣子。

“罪不可赦。”巴里斯轻轻说,他松开玛格达的发夹,让那些灿烂的金发披散下来,带着钻石装饰的发夹就硌在他的掌心里面,跟他滚烫的皮肤比起来太凉了,“你打算要怎么弥补?”

“对着您多说些情话吗,部长先生?”他在玛格达的嘴唇之间尝到了那股笑意的实体,“我没法用玫瑰形容您,因为您比玫瑰更——”

巴里斯低低地笑起来,玛格达被他搂在怀里,几乎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轻微震颤,“那不是绅士们的台词吗?”他轻轻地问道。

“两个人里总有一个人要说呀,我的爱人那么认真严肃,那么有的话就只能我自己说出口了。”玛格达懒洋洋地说,她的手指从巴里斯的外套里抽出来,然后——

巴里斯嘶了一声。

格子裙的布料在玛格达的手腕上堆叠出褶皱,玛格达能感觉到她触手之处都是大片的温暖的皮肤,然后她继续说道:“我听说了一些关于这些民族服饰的穿戴的要求,而现在看来……部长先生,您真的是个很传统的人。”

她听见巴里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唇。

而别的人——无论是小时候有些害怕巴里斯的尤文,还是半个凡瑟尔的被法务部长大人吓哭的贵族,要是知道巴里斯对他妻子的纵容程度,估计都会被惊掉下巴。

“再这样下去,您就要被判终身监禁了,”巴里斯轻轻地说,“夫人。”

“可是,正如来自这些服装的故乡的那位骑士罗伯特·斯特列吉先生给我们的灵感,‘让我钻到你的裙子下面去吧’这种话总得有一个人来说啊,那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玛格达温和地回答道,她的眼睛在黑暗里是一种富有掠食性的亮蓝,“而今天,吾爱,显然这是我的台词。”

然后她听见巴里斯叹了一口气,依然能听见轻微的笑意。

“我想你是对的,”他慢慢地说道,“那么,现在就实现你的幻想吧。”

 

 

 

 

(完)


 

 

——————

 

 

 

几点:

①打算继续用设得兰代指苏格兰主要还是因为,虽然设得兰也是个真实的地名,但是好歹没有苏格兰那么令人耳熟能详。在一个主体叫“星辰大陆”的架空世界,冷静地使用苏格兰这个地面真的很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②一套苏格兰民族服装包括:一条长度及膝的方格呢裙,一件色调与之相配的背心和一件花呢夹克,一双长筒针织厚袜。裙子用皮质宽腰带系牢,下面悬挂一个大腰包,挂在花呢裙子前面的正中央,有时肩上还斜披一条花格呢毯,用卡子在左肩处卡住。(百度百科)

③按照苏格兰格子裙的传统穿法,裙子下面是真空的,我知道巴里斯先生的确是个传统的人,对吧。

④任何民族特色传统服饰都不在我的雷点上,只有可能导致色情(算了吧)

↑我说这话的原因是,我担心在评论里看见许多“哈哈哈哈哈”,可是,那并不是我写这个故事的目的,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好哈的。

⑤查资料的时候看了巨量的苏格兰高地风笛图,导致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巴里斯说演奏风笛坚持要穿格子裙有哪里不对了——完全没有不对啊!没有格子裙算什么苏格兰风笛!!!

(而且看见了好多红格子的裙子,颜色还挺适合萨坎???)

我挑了张比较传统的格子裙图,因为现在好多人都在上身穿西装了……

(↑可以感受到苏格兰的那种冷了吧,苏格兰格子裙这种装束据说本来的出发点就是为了御寒……他们的布料都是纯羊毛的)

⑥我流玛格达还真是个荤段子小能手(。)

⑦本文中提到的跟公爵有关系的部分剧情,在正剧里,但是我还没写……

⑧本文中玛格达唱的是A red ,red rose,罗伯特·彭斯的抒情短诗,是歌颂爱情的名篇,收录于1786年出版《主要用苏格兰方言写的诗集》,常被翻译为《一朵红红的玫瑰》。这首诗保持着民谣自然、流畅、可咏可诵的特点。本文中采取的是王佐良的译本。

⑨查关于苏格兰短裙的传说的时候看到的一个故事,苏格兰一个叫罗伯特·斯特列吉的人在1746年因为战败被敌军的士兵追捕。在一次追捕中,他走投无路地冲进了未婚妻伊莎贝尔家,并且藏在了伊莎贝尔宽大的裙子之下,逃过一劫。

然而……除了这个传说本身,没有任何资料表明这个人真的是存在的,所以这种传说看看就行了。

 

 

连游戏活动策划都要阻止我写《夜蛾》的下篇是不是啊!(爆笑

今天本来打算接着写剧情的,结果我一上游戏……

巴里斯先生你是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样的执着才能导致没有苏格兰短裙就不吹风笛啊

(一边吐槽着一边被可爱昏厥了,我的滤镜就是这么厚)

然后这个故事就诞生了,主线就又被耽搁了。

问题在于,我打完这条线去跟歌方 @歌方唱罷 吐槽剧情。

然后歌方说:“任务是要帮巴里斯找裙子?”

我:???

结论是,我爱歌方,歌方真是个小天使。

 

 

另外其实关于音乐,我之前一直有个脑洞。

巴里斯求婚剧情,他俩在萨坎家的花园里,然后就迷之传来了一阵音乐(“远处响起悠扬舒缓的音乐……”),然后这两个人就跳舞了……

我当时打到那里的时候一直在想,那个音乐哪来的啊?

①花园的树丛后面藏了个交响乐团(……)

但是考虑到巴里斯的为人,他应该没有这么戏剧性和大张旗鼓吧?

②花园的树丛后面藏了个雷约克唱片机

可是萨坎家真的会买这种流行的玩意吗?他家好像就没有属性是艺术的人,感觉好像也不是很在意音乐的样子(而且这东西不好搞到手吧)

③花园的树丛后面藏了个吹萨克斯的尤文·萨坎

然后就——我:我选三!我不管我要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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