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喻曦】平芜尽处是春山 43

*喻文州X蓝曦臣

*《全职高手》&《魔道祖师》&《人渣反派自救系统》

*尾声。有肖戴、忘羡、冰秋和生无可恋蓝景仪





肆拾叁

 

 

“斜光到晓穿朱户。”

 

 

清晨,窗外开了零星的几枝槐花,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魏无羡走进客栈的时候眼睛下面挂着大大的黑眼圈,他们的确是尽心尽力地毁了阴虎符,但是那的确极耗心力,搞的他这几天都没睡好——所以说他现在这么早起并不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而是前一天晚上结结实实地失眠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着。

他的手上捏着一串槐花,时不时掐下一朵扔进嘴里,那东西吃着其实不是很甜,但是脆,有一股子清香味,尝起来有点像特别新鲜的生花生。

蓝忘机坐在桌前,手里提着笔。魏无羡往他前面绕了一圈,问道:“给你哥哥写信呢?”

蓝忘机道:“嗯。”

话是这样说,虽然信是寄到云深不知处,但是也顶多给蓝曦臣一个人看看,他们是万万不敢给蓝启仁写信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跑路以后蓝老先生要气成什么样子。魏无羡想了想他脸上大概会有的表情,然后把槐花往蓝忘机脸前一晃,说:“吃吗?”

蓝忘机表情严肃地摇摇头,然后问道:“魏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八遍了。魏无羡想。

“我就是毁了个阴虎符,不是出去吃了个人,不会闹肚子的,”他毫无诚意地胡说八道道,走过去歪歪斜斜地在蓝忘机身边坐下,靠着他的肩膀,“就是太累了反倒睡不着,我估计今天下午哪也去不了了,肯定得留在房里补觉。”

这时候蓝忘机正聚精会神地写落款,魏无羡嘿嘿一笑,抱着他的肩膀道:“含光君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

蓝忘机:“……”

而魏无羡把手上那半串槐花扔在桌案上,伸手给自己也抻了一张宣纸。

蓝忘机歪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一丝的了然。

魏无羡一本正经地说:“我也要写一封信。”

 

 

* * *

 

 

清晨,王杰希站在机场大巴的前头。

肖时钦和戴妍琦在他这边蹭吃蹭喝了好几天,心满意足地撸了足够多的猫,现在终于打算离开了。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也许这两人还打算下一站去霸图再蹭吃蹭喝几天。

“怎么样?”肖时钦问道,他一只手拉着拉杆箱,另一只手拉着戴妍琦,整个画面让人想起一句歌词——“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就缺了背上的胖娃娃了,不过王杰希估计也快了。

王杰希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到底是缺乏顺着他说下去的意图,于是懒洋洋地反问:“什么怎么样?”

“今天的天气挺好的。”肖时钦说,他抬眼看着他们头顶上的万里晴空,鱼鳞状的银白色云朵悬浮在天空的尽头,阳光温和地洒下来,不是很炎热,只是单纯的暖洋洋的,有一种柔和而温吞的味道。这是挺神奇的一天,B市完全没有一点点雾霾,天气好得就好像是假的。

而肖时钦继续道:“那么算一卦吧。”

王杰希:“……”你还有完没完了。

肖时钦向着他眨了眨眼睛,他们两个的心思或多或少地放在别处,彼此心知肚明但是其实同等的不可言说。

不过肖时钦知道,王杰希应该明白他在问谁。

王杰希向他笑了笑,慢吞吞地、然而十分笃定地说道:“身杀二停,墙内桃花——还有,你的车要开了。”

肖时钦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汽车的鸣笛声响起来,着悠长的一声好像是什么明显的、为什么东西画上休止符的一点,就如同带了什么格外复杂的象征意味一样。天气实在是太好,好的就好像是在故事里。

可是他知道未来的一切都会好的,于是他低沉地笑出声来。

 

 

* * *

 

 

清晨,云深不知处校场。

“景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蓝思追不禁问道——他现在能出现在这里是一个奇迹,因为他在蓝启仁他们回云深不知处的路上这几天里,和温宁日夜兼程地去了一趟岐山祭拜族人,然后给温情立了衣冠冢。就这样,等他回到云深不知处的时候,竟然也没有耽搁几日。

其实蓝思追也很想多和温宁相处一些日子,可惜如果他离开的太久、久到蓝启仁从蓝曦臣和蓝忘机的那些破事的焦头烂额里面清醒过来,被他发现了蓝思追一个人跟鬼将军跑了那么久,可能就不仅仅是抄一遍家训的事情了。权衡利弊,他还是暗搓搓地回了云深不知处,而温宁藏身在云深不知处附近,他们下次夜猎的时候定然还会相见。

这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他现在可没办法把这些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因为在刚才的早课里蓝景仪被他一剑抽飞了,现在正头下脚上地挂在墙上。

“我没事。”蓝景仪倒挂着说道,他费力地翻下来,握着剑站在蓝思追对面,显得心不在焉的。

蓝思追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自己的佩剑收回到鞘中。

蓝景仪无奈道:“……我真的没事。”

“你整个早课都心不在焉的,让先生看见绝对得罚你。”蓝思追皱眉道,“你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是不是没睡好?到底怎么了?”

这边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很显然蓝景仪一个也不想回答,可惜蓝思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最后还是屈服了。

“是这样的……我们昨天回云深不知处,”蓝景仪解释道,颇有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悲壮,“然后我听见泽芜君跟先生说他想闭关静心,先生好像是答应了。”

“闭关?!”蓝思追微微地提高了声音,引得不远处的几个孩子好奇地看过来,他缩了一下,又把声音压下去了,“可是我没听说啊?”

“没公布,我看寒室那边也没加贴什么禁止入内的符箓,那就是没闭关了。”蓝景仪说道,“然后昨天他就去冷泉沐浴了,然后喻公子问我他人在哪,我就把这事告诉他了。他……他脸色很难看,让我带他去找泽芜君。”

蓝思追一脸震惊:“然后呢?”

“我就带他去了。”蓝景仪绝望地说。

“……”蓝思追崩溃道,“冷泉禁止家族以外的人入内,除非有家主允许啊景仪!你这要是让先生知道了……算了,然后呢?”

蓝景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我就是因为怕被先生知道,所以在喻公子进去了以后等在冷泉外面,心想如果有人过来了至少要帮他们拦住。”

他绷着一张脸,但是蓝思追硬生生在上面看见了一种心累的表情。

……只能说他小时候魏无羡给他进行的“什么是春宫图以及如何藏春宫图”教育在这一瞬间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他好像忽然懂了。

他们沉默了片刻,然后蓝思追敬畏地问道:“那现在泽芜君……他醒了吗?”

“……”

两个人齐齐陷入了沉默。

云深不知处校场外面的树林里飘来了阵阵欢快的鸟鸣。

 

 

* * *

 

 

清晨,有一只戴胜从枝丫之间跳过去,羽毛摩擦出哗啦的一响。

沈清秋被这声音惊了一下,在树枝上一个没坐稳,不小心掉了下来,然后被站在树下仰头看着他的洛冰河紧紧地搂了个正着。树叶随着他的动作往下落了几片,有几片落在洛冰河的肩膀上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干好像着实有点不要脸,可是他们现在也不在苍穹山派,荒郊野外也没什么人,所以沈清秋就这样厚着脸皮让他搂着。

洛冰河笑着问道:“师尊?”

“坐太久腿麻了,”沈清秋平静地解释道,伸手把洛冰河肩膀上的落叶拂下去,“冰河,今天吃面条吧。”

他在吃食上使唤洛冰河使唤得得心应手,而心里则想着这段时间是应该回苍穹山派看看了,要不然其他的峰主也难免会担心他。他心中那个藏在云雾深处的影子,是被一般人称为“家”的映象,也就带了一点点十分温暖的意味。

而他知道洛冰河是明白的。

现在洛冰河紧紧地搂着他,温暖的吐息喷在他的颈间,嘴角有那么一丝半点的笑意。

这孩子兴高采烈地嗯了一声,就好像得到的总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刚才沈清秋坐在枝梢上看着远处被阳光映成明晃晃的金色的田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什么浮光掠影,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那都只是白驹过隙,但是对于真正经历过的人则不是如此。

也不知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别人,到最后有没有归家。

 

 

* * *

 

 

清晨,蓝曦臣在寒室中醒来。

云深不知处的作息向来都是卯时起,结果因为前一天这样那样各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这天早晨蓝曦臣快到辰时才醒。他闭着眼睛,昏沉的、模模糊糊的,只能感觉到阳光温吞地照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这天早晨他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所以到了这个点也没有人来叫他,或者是也有可能他叔父特意让别人不来打扰他的。观音庙的事情结束后,总有一堆烂摊子要处理,不过好在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东西急需立刻处理,所以现在还能落得一时半刻的清闲。

这件事结束之后,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做噩梦。

他是睡眠不算是很好,当年云深不知处烧毁、或者是喻文州第一次离开他身边以后,他对这种事早就深有体会。不过昨天入睡前喻文州一直揽着他,他竟然也奇迹般地没有梦到那些哀嚎与鲜血。

而现在,他还能感觉喻文州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带着一些温暖的温度。

他躺在这里,也只能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蓝曦臣慢慢地张开眼睛,明亮的阳光把他晃得有点眼花,但是他还是能看见喻文州躺在他的身边,正沉默地注视着他,嘴角带着一点柔和的笑意。

蓝曦臣什么都没说说,只是翻了下身,往喻文州的身边凑得更近了一点。他刚醒过来还没多清醒,根本没想到这动作看上去简直好像是在撒娇。而喻文州只是从善如流地伸开手臂把他捞到怀里,慢慢地抱紧。

他们两个的皮肤都是温暖的,就这样亲近地躺在一起,就好像能生出一种温馨的满足感来。

于是他忽然就觉得还悬在他的心里的那些苦痛好像暂时地落下了,他现在只有一点点倦意、一些妥帖的舒适。如果那个人留在他的身边的话,心里就好像被充满了似的,就好像能安然无碍地渡过未来的所有惊涛骇浪。

蓝曦臣翻身的时候觉得身子还是有一些酸软,从脖颈到衣料能掩盖的住的地方想必也是一片星星点点、引人遐想的红痕。不过他现在并不是很在乎这种细枝末节,他什么都不想想,就保持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他用一种几乎是放纵了自己的脆弱的姿势枕在了喻文州的肩头,能感觉到喻文州皮肤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料透出来。

喻文州的手早已经重新包扎过联系,现在他正用指尖拂过蓝曦臣落下来的黑发,轻声唤道:“……阿涣。”

他现在叫“阿涣”叫得简直是十分的顺口,只是蓝曦臣听着感觉脸还是有点发烫。

“嗯。”他低低地应道。

喻文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磨蹭着他的头发。

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意识到了更多的事情,比如说昨天……一想起这回事蓝曦臣就觉得有点牙疼,昨天冷泉那事完了以后他腿抖得站都站不稳,也不知道喻文州把他弄回寒室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被人看见。

还有,蓝景仪安排给喻文州的屋子算是白安排了,这人直接就又一次住到蓝家家主的寝室里头去了。

而且蓝景仪到底是什么时候叛变革命的?他明明和喻文州不是很熟,为什么把喻文州往冷泉带却带得这么熟练?

他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过这些事情,没有太在意,也没有一点点恼羞成怒的感觉,只是很平静的、懒洋洋地想。而喻文州只是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正把整个世界抱了个满怀,完全不知道蓝曦臣的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了的话,至少应该花半秒钟给蓝景仪点个蜡的。

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去干,也不想去想——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你会希望时间可以无限的延长,最好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喻文州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个瞬间总要过去,他们总要离开这一刻的安逸享乐,去面对那些不能逃避的责任和不可避免的痛苦。

不过那也没关系,因为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可以让他去痊愈那个人心头的伤痕,去解下束缚他的枷锁,去弥补之前等待的那凄凉而孤独的十几年。

就如同他的承诺那样,他不会再离开蓝曦臣了。

于是他的手滑下去,握住蓝曦臣放在床单上的那只手。他的手因为受伤了所以动作不太灵便,但是不妨碍他很有耐心地把蓝曦臣的手握在掌心,一点一点地扣紧。

阳光正从窗口照耀进来,暖融融的、有实质一般的轻柔地落在他们的身上。外面是一片烂漫而葱茏的绿,黛色的远山秀美得如同在画中,有几声婉转的鸟鸣漏进人耳中,听上去既清脆又悦耳。

又是夏天,石榴花就要开了,开成一片没有香味但是却依然美艳的红色。

然而他们都知道往后的日子和之前的终究是不同的——如果身边多了什么人的话,说到底还是不尽相同。

一生不解执念,不离诸苦……但也无妨。

 

 

 

(全文完)

 

 

 

 

 

*身杀二停:

日干与七杀势力相等,主吉。

 

 

*墙内桃花:

凡桃花居于年支月支者,为墙内桃花。一般主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相敬如宾,忌冲破。

 

 

 

 

 








————————



一个话唠的后记

 

 

和所有童话故事一样,这个故事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我在某一个不适合的日子(有可能是因为那是考试周的缘故)开了一个奇奇怪怪的脑洞,既要是魔道和全职跨墙拉郎一下会怎样,于是我和狂河太太欢快地讨论了起来,两个人完全忘记了复习(。)

然后我说,得起个名字吧。你们都知道我是一个起名废,所以狂河太太在她的复习资料上随手一翻——

平芜尽处是春山。

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

 

不得不说,其实我是一个那种【哔——】事贼多型文手,想要热度也想要留言,想要大家的醍醐灌顶了解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也想要抱抱(没有),而这个拉郎能发展到现在这个(至少我们有其他文手和画手)的程度也是我最开始没有想到的。

我不能说造tag的创业阶段很轻松(因为我最开始处于嘤嘤嘤为什么没人看的绝望里面),也不能说写文和查资料本身总是一种轻松愉快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说,在写这个cp的过程中,我的确在大部分时间里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很有趣,你最开始写了一个拉郎,处于一种“啊这个是不是太奇怪了”的焦虑里面,然后后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理直气壮的“我cp天下第一可爱哈哈哈哈哈”的迷之癫狂,这是一个自己完全把自己说服了的过程(……)。

 

现在呢,我们有了别的文手和画手和话唠(二二:……),有了群和很多小伙伴。这个故事能写到这么长,除了我的日常爆字数以外(……等等),总而言之还要感谢狂河太太(因为锅也是她背的),感谢给我留言和点小红心的姑娘们,感谢歌方,因为她也要背锅(……)。

 

按照我在别圈写文的画风,现在就应该说这一句话了:

那么有缘再会吧

……然而想起来我还有一大堆番外没有肝哦(噫



(忽然矫情起来的)蕈花

2017.06.08





*****



顺带一提,  其实羡羡是要给江澄写信。

(他写了什么在番外里面……)

 


嗯,就这样,故事写完了。

不管怎么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默默地求个感想吧(……)

然后咱们接着肝番外……

下一个番外很短,名为《十分斟酒敛芳颜》。

……我相信大家都能猜出是谁的番外了吧?

相信我,真的很甜。

 

 

喻曦群:521820087

我们是要冲击热度前十的cp(……然后失败了)

就是这样,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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