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鹿

我的微博:@飞天芝士上线中,文被屏蔽了去那里找找有没有补档。

【喻曦】平芜尽处是春山 41

*喻文州X蓝曦臣

*《全职高手》&《魔道祖师》&《人渣反派自救系统》





肆拾壹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雨渐渐地小了。

最先冲到观音庙的是蓝启仁和莲花坞的那个主事,这年轻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江澄在那边歪歪斜斜地被金凌扶着,前胸后背被血迹浸染的一塌糊涂,这场景瞧上去简直让人肝胆俱裂。因而他赶紧冲上去叫道:“宗主,你没事吧……”

那边魏无羡和蓝忘机已经被一群少年叽叽喳喳地围住了,蓝启仁看上去险些要心肌梗塞。而喻文州把蓝曦臣扶起来,他的指尖压进那些轻飘飘的白色布料里面去,姑苏蓝氏的校服浸满了鲜血和冰冷的雨水,但是雨依然是小了,明明灭灭的闪电隐没到云层中去,一点晨曦从没有被云覆盖的天空尽头露出来。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儿,他有点想叫这个人的名字,或者说点别的什么话,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可能什么也不想说。他能看见蓝曦臣脸上压不下去的忧色,于是心里可能也添了一些不甚明了的隐痛。

 

 

魏无羡把手里的笛子向江澄扬了扬,道:“这个,我……就留下了?”

江澄扫了他一眼,不知为何魏无羡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总能恰到好处地透出那么一丝的嫌弃,他说:“本来就是你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好像都想说点什么,但是其实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没有开口的必要了。片刻之后,江澄忽然问道:“还不走?”

魏无羡:“啊?”

江澄冷笑一声,说:“我可看着蓝老先生好像是挺想把含光君抓回去闭关的,要是那样你打算去跪他们家山门吗?”

蓝忘机:“……”

魏无羡微微一愣,他知道本来江澄是决计不可能说这样的话的,但是……但是,也许,他们都在被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不可避免地改变着,当然不可能放下,不可能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可是也许总能有那么一丝半点的阳光照进来,洗练出那么方寸的晴空。

江澄明白,说什么其实都是没用的,过去发生的事并不是说说就能没有了的。魏无羡一定知道他已经知晓了剖丹的事情,但是并没有问;而他呢,有那么有两个瞬间倒是也想说一些魏无羡不知道的事,就例如他还是少年引开温家的追兵的那一天,但是这话到临头还是被他咽下去了——何必呢,他们处于一种心知肚明的静寂里面。

或者有一个瞬间,他们本来就知道自己并不孤独。

魏无羡显然是觉得江澄给的立即跑路的提议十分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免不了往江澄那边多扫了几眼,毕竟这个人看上去整个摇摇欲坠、只要吧唧倒下去江家就要绝后。金凌还搀扶着他,脸上有着纵横交错的泪水的遗迹,这个时候忽然冒出来一句:“我自己能照顾好舅舅的。”

他的措辞倒是很有气势,但是不幸的是到现在声音还是抖的。

魏无羡在那一瞬间有点想要微笑,但是到最后也只是微微地弯了弯眼角。

 

 

“曦臣,你究竟是怎么了!”

蓝启仁说这话的时候很明显已经放弃了和含光君讲道理的念头,而他肯定不知道,魏无羡他们那边正计划着跑路呢。这个时候蓝曦臣刚站稳,蓝启仁可能是不知道,但是基本上是紧挨着他的喻文州知道他其实在微微地发抖。

蓝曦臣想说,叔父,算我求您了,别问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想说。

——可是喻文州隔着布料轻轻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腕。

蓝曦臣顿住了,然后他听见喻文州十分平稳地答道:“蓝老先生,泽芜君他实在是在这一战之中灵力消耗过甚……要不然,您等他感觉稍微好一点在问他?“

喻文州知道这个时候打断人家家里人说话其实十分的不礼貌,尤其是和这两位比起来他就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无名小卒。但是现在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要说真的,他现在巴不得只能能动手把蓝曦臣藏在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才好。

而蓝启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连喻文州对着蓝启仁的时候都感觉有点心虚,而且他估计蓝曦臣待他好是瞎子也能看出来的,蓝启仁也绝对不可能一无所知。而蓝曦臣这德高望重的叔父只是审视着他,然后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走掉了。

到了这个时候蓝曦臣才发现,喻文州其实刚才基本上已经整个人挡在他的前面了。

他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梗着他的喉咙似的,要不然就有很多话语要喷薄而出。而喻文州转过身,他们两个离得很近,于是喻文州的吐息就堪堪要落在他冰冷的皮肤上面。

蓝曦臣简直想向着着温暖的源头靠拢过去,但是他好歹还是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因此勉强给忍住了。

“曦臣,”喻文州低声说,“我稍微去一下,马上就会回来。”

蓝曦臣不知道他是想去哪里,但是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因此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想到,喻文州现在对他的态度还是太小心谨慎了,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在自己的面前支离破碎似的。那说到底其实温柔得太过,倒是让他的心口一阵一阵地疼起来。

因为,他已经差不多能猜出喻文州隐瞒了他什么事情了。

 

 

聂怀桑慢慢地向远处走去。

他兄长的尸身被他妥帖地收好,而他知道他手下的心腹正在不远处的什么地方等着他。可是他已经十分疲惫,不想想那么多事情了。如果让他说的话,他简直觉得自己的脚步是虚浮的,下一刻就要委顿到泥土里面去。

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太知道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选择、会导致日后的事情发生什么改变了。

筹划着复仇的这些年里,他一直习惯以细细筹谋所有的事情,但是在这个瞬间,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想想了。

走出观音庙,很快就能到达灯火辉煌的街道,这一片甚至还比较繁华,比较是当年坐落着勾栏档的街道。清晨出摊的老板们已经开始慢吞吞地整理自己的摊子,有挑着担子的生意人沿街叫卖豆浆,这些声音透过最后一点淅淅沥沥的雨落到观音庙的范围之内,带着一种怪异而又平凡的烟火气息。

他忽然想到当时聂明玦拉着他站在清河的早市上,空气中有一种火烧和包子混合在一起的香味。聂明玦比他年长许多,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什么岿然不动高不可攀的影子。他哥哥说,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然而所有过去的幻象已经烟消云散,那个时候还活着的人也早已灰飞烟灭。聂怀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看见地上落着金光瑶的帽子。

他们跑出已经倒塌的观音庙以后发生的事情一片混乱,估计没人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落在这个地方的。

聂怀桑低头看着落在淤泥里的东西,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抬脚迈了过去。

 

 

金凌扶着江澄慢慢地走出去的时候,也看见了那顶帽子。

留下的东西还在,但是人已经没了,那么东西大抵也没有什么意义。刚才魏无羡在的时候,他把仙子给轰出去了,现在仙子正从外面的街道上转回来,委屈巴巴地向着他和江澄扑过来。

我找来这么个小玩意,不知道该叫什么,阿凌你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那个时候他们也都不知道,这只狗能长到这么大。

仙子亲昵地扑着他的腿,而金凌无意识地握紧了江澄的手臂,睫毛一颤,滚下一滴泪来。

“金小公子,你哭什么?为金光瑶哭?”

金凌微微地一转头,看着姚宗主站在那边看着他。

见金凌不说话,姚宗主用长辈数落自家小辈的责备口气道:“哭什么?收起眼泪吧。你叔叔这样的人,不值得人为他哭。小公子,不是我说,你可不能这样软弱。这是妇人之仁,你得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该正正你的……”

这个时候,金凌觉得简直应该拔出岁华捅了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才好。他正怒不可赦,就感觉到江澄轻轻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然后慢慢地清了清嗓子。

姚宗主忽然闭嘴了。

“姚宗主,”江澄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不是对我外甥有什么意见?”

他此时此刻重伤在身,脸色惨白的跟纸一样,但是眉眼凌厉,莫名的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见姚宗主不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或者,是不是对我江某人有什么意见?”

完了,很显然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江澄还没忘当时在去秣陵的路上姚宗主说他为夷陵老祖开脱、让他慎言那档事呢。

姚宗主沉默了片刻,然后从善如流地说道:“……完全没有。”

江澄刻薄地笑了笑,没再搭腔,而是和金凌一起慢慢地走了。

 

 

蓝忘机正收着小苹果的缰绳,蓝景仪他们把小苹果的位置告诉了他和魏无羡,还答应要在蓝启仁问起来的时候帮他们拖延时间来着。

如果他们两个现在不赶紧跑,估计蓝忘机真的要被蓝启仁抓回去促膝长谈一百二十天,而夷陵老祖呆在世家能找到的地方,也必然没有什么好处。

蓝忘机把缰绳从柱子上解开,魏无羡正考虑着要不要坐上去,就听见有一个声音说道:“含光君打算就这样走了?”

——他们两个齐齐抬起头,看见喻文州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这人看上去其实也极其狼狈,从衣襟到袖口全都是斑驳的鲜血,颈间更是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但是他的眼睛是极亮的,就好像是能刺破这熹微的晨光的刀子。

蓝忘机大概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于是低声道:“抱歉,只是……不得已。”

金光瑶一死,金家差不多就算是完了,未来可以想见的是一片权力的纠纷,现在离开其实不算妥当……更不要说现在蓝曦臣是那个状态,未来一段时间是谁操持蓝家的很难说。

可是如果魏无羡站在他的身边的话,他也就没有特别多的选择了。

喻文州有点想笑,但是他又觉得这件事是诡异地可以理解的——因为超脱世外地说,拿一本主线是爱情故事的小说来讲,读者想看的大结局应当是一对有情人仗剑走天涯,而不是回蓝家操持家务一百天然后在云深不知处后山来个私会。主线应当是完整的、圆满的、首尾呼应的,而副线可以被牺牲。如同他们的比赛中可以为了最后的胜利牺牲什么人,说白了都是战略和写作技巧。

于是有的战队会赢而有的必须输掉,世界的淤泥下面埋葬着累累白骨。世界上有许多许多缺憾,但是如果只沉溺于主线的话,这仍旧是一个完美的故事。

可是喻文州知道,其实仍旧有诸多缺憾。

然而,可以理解并不是说就一定要去接受。

说白了他们都还是为了自己去考虑的、自私自利的人。

“‘个人的事,只有个人自己能解决……安慰是无力的,什么都是徒劳的’,”喻文州低声复述道,他看那本书的时候关注点到底太偏,到最后竟然还是这样的句子记得最为清楚,“含光君是这样想的吗?”

即便是亲兄弟如蓝曦臣,现在的蓝忘机也无法对他起到什么帮助作用。

——什么都是徒劳的吗?

然而他们的记忆里或多或少地还残存着一些惨痛的过往,白玉笛子被蓝忘机狠狠地掷在了墙角,上面磕碰出长长的一道裂痕来,就好像其他破碎了的、无法修补的东西一样。蓝曦臣也只是环过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温柔地绕过他散落下来的黑发。

可能有那么可以相互依存的三年时光。

喻文州瞧着蓝忘机的嘴唇有点发颤,可是他也没有再对蓝忘机说什么了,他只是转向魏无羡,然后低声叫了一声魏公子。

魏无羡抬起头来,然后喻文州扬手扔给他一样东西——魏无羡一头雾水的抬手接了,然后脸就白了那么一瞬。

——是阴虎符。

出了观音庙以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混乱,他们竟然都没有想想这东西到底在什么时候掉到什么地方了!

“如果你们二位打算先行离开的话,”喻文州轻轻地说道,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剩下一点点残存的疲惫,“还是请魏公子把这东西按之前毁另外半块的方法毁了吧,留着难免会引发许多事端。”

魏无羡点点头道:“当然。”

喻文州看上去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慢慢地转过身去,沿着来路走了。阳光从天际尽头一点点洒落下来,带着点暖融融的味道,魏无羡看着这个人轻轻地走回阴影里去。

蓝忘机开口道:“喻公子——”

喻文州的脚步一顿。

“我会照顾好他,但是其实有些事情以我一己之力很难办到。”喻文州说道,但是他并没有回头,“但是如果含光君可以的话……还是请多给他写信吧。”

他说完这话,沉默了一瞬,只是再没有开口说别的什么,就无声地离开了。

阳光照耀下来,只是清晨的风还是有些冷。

 

 

他们在好几天之后的黄昏时分才回到了云深不知处。

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蓝曦臣伤得挺重,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采用什么快当的方法回去了。因此蓝启仁把之前赶来一同营救的那些蓝家修士先打发了回去,他、蓝曦臣、喻文州还有蓝家那些少年其实是一路慢慢走回去的。

这几天里蓝启仁一直帮蓝曦臣调息,喻文州实在是不好往那边凑,因此还不如去看那些少年沿路夜猎,结果导致这几天他们两个几乎没有见面。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些应当讲的话没有讲完,就好像是什么悬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大石头。喻文州看着蓝曦臣的脸色极差,心里不祥的预感就又重了一些。

他们现在还没有交谈的机会——直到回到云深不知处。

但是等他们终于回去了,喻文州还是没找到蓝曦臣的影子,这种刚才还在但是一晃就看不见人影的技能还真是只有身手很好的修仙之人才能使出来的。

蓝家那些小的在一进云深不知处就哗啦一声散了,毕竟他们这段时间干出来的各种事被蓝启仁知道了难免被罚抄家训,等到蓝启仁也走了,喻文州一回头,发现身边只剩下了一个蓝景仪。

其实到现在喻文州的脸色都不算是很好,脖子上和掌心里都包着绷带,但是蓝景仪看着他那种好像他会风一吹就倒的表情,好像还是稍微夸张了一点。

“喻公子,”蓝景仪犹犹豫豫地说道,“刚才泽芜君走之前……让我给你安排住处。”

安排住处——这回显然就不是住寒室了。

喻文州脸色一变,低声道:“泽芜君现在在哪?” 

 

 

云深不知处内,有一片冷泉。

此时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那片原本过于冷冽清澈的泉水也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暖红。四周静悄悄的,只能间或听到几声叽啾的鸟鸣,岸边是丛丛兰草的清幽的香气,那本该是一个很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场所。

本该是……罢了。

此时此刻蓝曦臣正猛地把自己整个人完全浸没在泉水里——泉水没顶的那一瞬间总是有一点奇异的失重感在里面。他闭着眼睛,隔着冰冷的水只能看到一些映在眼帘上的模模糊糊地光斑,声音和景象都被冷水阻隔,那么脑海里的景象就会更加清晰地浮现出来。

朔月寒冷的剑锋。

一剑落下,鲜血飞溅起来。

喻文州带着一点苍白的微笑的面孔,金光瑶残破的身躯在他们面前一点点消散的样子。

他把自己沉在水下,直到最后那一点空气耗尽了,胸中好像有什么疼痛蹿出来,像是缓慢但是无可避免地落下的刀子,带着一点冷光残忍地劈开黑暗和骨血。蓝曦臣猛地浮出水面,那些冰冷的水顺着湿漉漉的黑发好像无穷无尽地流下去,睫毛被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于是好像眼前的世界都模糊了。他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黄昏时分已经慢慢凉下来的空气带着一缕兰花的幽香顺着气管燃烧下去,他感觉自己呼吸的声音破碎到好像一声啜泣。

蓝曦臣知道,他现在是水准大失了。

他们从观音庙回来以后,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好像完全没有心力再去顾及别的事情——蓝家尚有他叔父主持,然后他就把喻文州丢给蓝景仪照顾,自己简直就是仓皇逃窜了。

说真的,他现在不太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如果搁在别人的眼里,他可能就好像是受伤的幼兽,正手足无措地想把自己藏回他自以为安全的巢里去。实际上,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闭关——如同多年前他的父亲那样,把自己藏起来,就好像那样就能忘记什么悲惨的往事一样;或者就是藏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没完没了地反复咀嚼内心的苦涩。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要那么做了。

但是……喻文州。

这个时候,他在想念喻文州。

或者说想念这个词是不合适的,因为他们明明是一起到的云深不知处,也是他亲口叮嘱蓝景仪让他去给喻文州安排住处,然后自己反而落荒而逃的。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在想那个人,想到胸口发疼,仿佛那个人能让他的心里好受一点一般。

但是怎么会呢,他这样想着就好像要苦笑出来,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终于有一天他得知真相,有的人是他杀的,或者是借他的手杀的;有的人心中藏着对他的真心的怀疑,而那都是他之前不知道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他觉得他再也不能回到过去的样子了。

蓝曦臣几乎都要叹息了,但是那个音节还没有发出来,他就听见身后轻飘飘的一声:

“……曦臣。”

他当然听得出那是谁的声音,于是他猛地转过身,震惊地看向那个方向。结果他就看见喻文州穿过水面向他走过来:那个人的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其间有一点刺目的血色透出来;他的头发是散着的,漆黑的发尾长长地垂进水里去;不过他身上还穿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现在一半多都被泉水浸湿了,薄薄的布料吸饱了水,沉甸甸地贴在身上——场景十分不可名状。

……更别提现在蓝曦臣啥都没穿站在齐腰的水里,冷冰冰的泉水上面当然一点点雾气都不可能有,特别的一目了然。

本来按照蓝曦臣的性子,在这种场景里肯定已经红成煮熟的虾子了,可惜他之前遇到的事情对他打击实在太大,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所以重点也完全没有抓对,竟然第一反应是震惊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如果你不想让别人进你家冷泉,最好在外面多加几个看守的人比较好。”喻文州沉稳地笑了笑,片刻之后又补充道:“对了,是景仪带我来的。”

蓝曦臣:“……”

他的表情很难用语言描述,不过喻文州情愿把它理解成“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的意思——虽然泽芜君是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的,但是当年那个发现魏无羡偷看蓝忘机洗澡结果吓得都要结巴了的孩子到哪去了?到底是谁带坏了他!

蓝曦臣好像还魂了一点点,只要他稍微清醒一点,就很快注意起现在这个诡异的处境来。他的目光往边上飘了一点点,用很不自然的语调说:“文州,你……?”

“咱们得谈谈。”喻文州说着就往前跨了一步,那件中衣白色的布料在水里飘飘荡荡,就好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云朵。

这下他们两个离得太近,蓝曦臣受惊一样地往后退了一步,泉水哗啦一响,结果他直接撞上了圆石堆砌起来的池壁,一瞬间进退不得。这下他的耳尖都红了,只是目光硬生生绕开喻文州,道:“好,但是你得等我出去……”

“——我情愿现在就谈。”

喻文州笃定地说。



——————



当然,聂怀桑还是要当仙督的。

但是,在当仙督之前……先做个好人吧。

 我相信他能做到的。

 

 

个人的事,只有个人自己能解决。即便是亲兄弟如蓝曦臣,现在的蓝忘机也无法对他起到什么帮助作用。安慰是无力的,什么都是徒劳的。

为什么会有这个故事呢……这一段至少也占了三分之一的理由吧。

我希望大家明白我的意思。

 

 

然后看现在这个进展,下面是有车的,对吧:)

 对了还有,之前就说过的,景仪是神助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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